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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灼灼若贼子。萧香想起三七说过的话,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椊然抬头斥道:“你别这样看我行么!鸡皮疙瘩都起了!”
“行。”沈破浪面色怪异的应罢,随即离位快速从过道转洗手间,闷笑一阵,洗了把脸又到柜台,翻单子点了蓝芋蓉饼一起打包,这才闲庭漫步般回位。
萧香正透过玻璃窗看外面的灯火辉煌五光十色。十点多钟的夜色像个姿色饱满的女人,穿着贴身的高衩旗袍,化着艳丽的浓妆,千娇百媚的走上街头,每一个款步,每一次风卷裙片的翩跹,每一抹欲盖弥彰的裸露,都带着无邪的挑逗,似乎还听她那娇俏的嚷嚷:哎呀你好坏。
彼岸,这个无形的词总横亘在他的意识中,总让他游离在世俗之外,他知道那端彼岸有喧嚣有激昂有颓靡有世上所有的百态纷呈,但他已是鱼缸里用清水养熟的鱼儿,无法适应大江大海里腥味的水质,所以他只能坐在这里,暗暗的用些许追慕的眼光观察她的举动,欣赏她的风姿……
一个模糊的身影忽然投入眼中,他转过头,视线顺着望向桌上剩了大半蛊的粥,有些别扭的说:“我不吃了,家里还有面包。”
沈破浪不置可否,坐下后便把他的脸转向窗外,然后用手指沾了茶水在玻璃上勾出浅影:面盆脸金鱼眼酒糟鼻香肠嘴。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两手捧他的脸,貌似深情道:“宝贝,你还是这样最好看。”
咣啷一声,萧香蹬椅而去。
服务员打包好了食物拿过来,沈破浪买了单,慢步下楼,刚迈出楼梯便见他正站在大门左侧的小台阶上跟两个形貌佝偻的男人说话,因为侧着身,看不清楚那两人的面貌,只是从他的忍耐的表情上看得出来不对劲,忙快步出门叫他。
“现在才下来。”萧香抱怨一声,想从两个男人身边越过,不料刚靠近便被懒腰搂住,他使劲挣开,腰侧却被拧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呵,男人咧嘴笑,脚下如踩云端般摇晃不止,手上的酒瓶子淅沥沥的淌着透明液体,他对旁边的醉鬼说:“小,小妞……”
“大哥,你们怎么都出来了,我特地买了粥给你们吃呢。”沈破浪扬起手上的东西,慢慢靠近,“大哥你真是海量,千杯不醉壮男比你空雄伟,兄弟们都给让你们喝趴了你先把粥吃了,呆会儿回去再收拾他们。”
萧香想笑,又忍下。
“兄弟?”两人眼蒙蒙的鹦鹉学舌,忽然又笑:“嘿……是有兄弟……兄弟真好……”
“你把这粥拿好,手上那木头交给我,我把他扔了。”沈破浪把东西递他男人面前,绷着神经看他迟钝的抬手接过后又疑惑的眯眼打量僵化的萧香,终于放松了力道。瞅准这须臾间,他迅速把萧香扯到身后,顺起一脚将男人踹下台阶,狗吃屎似的跌趴在花圃里,又阴着脸走向另一个被酒精薰朽了脑的男人,一扯一踹,助他追随同伴有酒同享有难同当去了。
什么叫兄弟?这才叫兄弟嘛!
萧香傻眼了,那两人像坨烂泥般交叠一起,眨眼功夫居然就鼾声如雷了,那份打包好的粥从袋子里漏出来,淌在两人身下,黑灰交杂的非常恶心。
沈破浪皱眉哼了声,拍拍他衣服上的酒气,又掀起衣摆,见那白皙腰侧上明显有一块红痕,脸色不禁沉了下来。
“没事。再打包一份吧。”萧香拉下衣摆。
“嗯。”沈破浪紧扣他的手回店里,跟服务员交待罢便挑了个角落位置坐,强硬的把他箍在身上紧搂着,手贴在他腰上轻抚,“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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