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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欧阳打破沈默,声音涩然:“为什麽要闹到这个地步?”
云飞盯著他,一字一句:“这不是你逼出来的吗?”
欧阳一震,没有说话。
云飞说:“当初你不走,或许就那麽藏著掖著,彼此慢慢选择去淡忘,去化解,或许我们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六年前,他们谁都感觉到彼此之间暗涌的情愫,但那个时候的感情还太模糊太暧昧,云飞不是个冲动的人,没有理清楚欧阳於他是个什麽程度之前,他不会贸然行动,他给自己,也给欧阳留了一条後路,只是没有想到欧阳会早他一步行动。
欧阳的逃避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心,这六年来,虽然他漠然,对欧阳的去向也没有表示过关心,但是他仍不能否定自己是在等待,等待欧阳回答给他一个答案。
他可以不要圆满,但求一个解脱。欧阳如果已经忘了,已经没有感觉了,那他会试著去宽容,去理解,但在欧阳这种“贼心不死”却又“死鸭子嘴硬”的情况下,他没有必要去宽容和理解。
欧阳仍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坚硬的脸部线条绷得紧紧,仿佛成了一座雕像。
沈默,再沈默。
云飞不耐烦地说:“如果你已经没有话要说,那就回你家去。”
“我……”欧阳只好又开了口,但是欲言又止。
云飞平心静气等待下文。
欧阳站起身,云飞看著,脸上虽不作态,心里却打著期待的小鼓。
“我还是走吧,你早点休息。”欧阳如是说,然後越过云飞,往房门口走去。
落差太大,即便是云飞也不禁愣住,而一只手竟不受控制地扯住欧阳,感觉到对方身体骤然僵直。
欧阳不敢回头,维持著欲离开的姿势,云飞松手之前,他会安静地等待。
云飞总是很理智的,云飞也总是很清醒的,他坚信,云飞会比他更快放手。
“你……”云飞声音干涩,像从牙缝挤出来,恨到极点连说话都觉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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