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看书

第24章（第2页）

右眼眶里的人造眼球都被掌心捂热了。江别羽放下手，即使已经沿着海东青提供给他的安全路线行进依旧握紧了手里的枪，毕竟他也没打算死在这里那段从小就在图景里回荡的不明鲸歌说不定能解答他的迷茫，这就是他此行的意义。

「所以我不能停下。即使是没有航线的行船，前进也远比停滞更有可能找到港湾。」

他心想着，暂时放下了纷乱的思绪，开始专注寻找司诺以及「卡塔斯芬」子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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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鲸歌空灵纯净的吟唱声音逐渐变大了，被江别羽烂熟在心的译码线条起伏甚至开始和那道不明精神波频率轻微纠缠至少意味着前进方向应该没有出错，这让一直怀疑自己迷路的江别羽松了一口气。

越是靠近子体，聚释生物出现得也越频繁，进行必要攻击后独行的向导还剩三发子弹。

师妹和她的哨兵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江别羽甚至要怀疑二人进入了某个未知的隐藏结界，或者是那个少年单纯把精神体收回图景导致海东青无法追踪，但也不至于一丝信息素的遗留痕迹都捕捉不到。

相较而言唯一的好消息是海东青察觉到来自子体的精神波纹，它与雾中一直存在着的未知精神波结构很相似。根据司诺提供的情报来看，这些雾和以及会影响向导的精神波很可能就是子体异化出来的产物，于是他命令海东青调整行进路线优先找到「卡塔斯芬」子体，不必再追踪司诺了。

向导在密林浓雾中缓慢前进，身体再次浸湿了水导致侧脸被碎片划破的伤口痛觉逐步增强，随时有感染风险。他看不见自己已经挂了病态红痕的脸，就在思考要不要找什么东西简单把伤口处理一下时，海东青连续撞上杉木狼狈飞回，累坏了似的伸爪抓住主人右肩停下歇息。

江别羽歪头嘶了一声，刚想问它能不能稍微对自己体恤点，附着在流羽上的采集信息就陆续传入图景，告诉他前方不远处疑似子体被司诺重创后新挖的孵化巢穴，其中属于「卡塔斯芬」的能量浓度极高，建议撤退。

“避免交战即可，我也没那个能力对付它，”江别羽对海东青默道，“暂时结束巡航。距离足够近的话那道精神波应该可以被你准确记录，等我回去试试能不能找到它们之间的联系。”

后来复盘整个行动时，江别羽依然坚信一定是因为自己伤口浸了携带「卡塔斯芬」能量的雾水导致发烧感染，才会做出“让海东青暂时结束巡航”这种极其愚蠢的决定毕竟精神体没有人类的思维，它们只听从命令不会面面俱到思考，而他只觉得海东青累得不想再飞，的确需要休息一会。

所以海东青进入可随时唤醒的休眠不到三分钟后，江别羽毫无知觉地被沿地爬行的暗红触手跟踪，直到它逐渐温柔缠住他微湿裤腿下跟腱分明的白细脚踝他才终于感觉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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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早就是个被套牢的猎物，瞬间就被那条暗红触手狠狠拽倒朝一侧快速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