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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娜塔莎说话和她性格一样直爽，而若普死不承认，不知是因为知道“蠢货哥哥”也喜欢她，还是因为清楚自己没有喜欢她的资格毕竟自己还没强大到能保护她。

若普十三岁那年，福克东区的势力开始扩张权力领地，把爪牙伸向了父亲的地盘。他们多次派游手好闲的流氓上门挑衅，往死里凌虐父亲收养的孩子们，好顺理成章接手无人守住的地域。父亲因为此事暴怒异常，连他最喜欢的燊都逃不过他发泄的打骂。

“把娜塔莎叫回来！”父亲命令道，“不论什么手段，把他们解决掉！”

曾经的少女已经成年，不再像从前那样以乞讨和盗窃为生，而是去福克西南区替父亲管理其他孩子。燊不愿娜塔莎冒这个险，他试图改变父亲的决定，却被父亲一鞭子抽烂了脸。娜塔莎被召回时看见燊化脓的伤口顿时心疼得哽咽，她颤手捧住他另一侧完好的脸，问他平日聪明都去哪了。

“你不能去……”燊握住她远比自己强壮有劲的胳膊，“听我一次，就听我这一次，溪如，我求你了……”

他们都听见门外传来掉东西的声音，扭头看见慌张要逃的若普。娜塔莎把他抓回来，笑着问他为什么总是看见自己就跑，明明他几年前像个宝宝一样喜欢牵她的手、明明他们仨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我也……不想你去……”少年嗫嚅道，挨了她一指头教训。

“你们两个没出息的家伙，”娜塔莎笑道，也只有她一个人还有心情笑，“别叫我那个名字，燊，我是娜塔莎，绝不服输的娜塔莎，我会揍死那帮兔崽子！”

她见气氛沉重转移了话题，问两人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吃的东西叫巧克力，这玩意能甜得人会忘记一切痛苦，还只有福克东区才有毕竟福克东区和斯图区搭界，偏僻的福克西区压根就没得流通。

“等着吧，若普，”她承诺道，“我带回来，第一个给你吃，第二个给我吃，燊就算了吧，你肯定不感兴趣。”

燊第一次没有和她拌嘴。他沉默得若普害怕，却没有勇气说些什么。娜塔莎要去见父亲了，她向若普伸手，问他愿不愿意像小时候那样牵手，再陪她走一段路。

似乎要有暴雨降临。走廊昏暗无光，不远处传来窗子猛砸的巨响；贫民苟延残喘的痛苦喘息化作狂风呼啸，层层掀开破烂窟脆弱不堪的瓦片草皮，令人感到难言的压抑心悸。娜塔莎盯着窗外那群仓皇躲雨的小鸟，它们对抗风暴，却狠狠砸在对面楼垂直落下，不见踪影。

“我喜欢和你们在一起，”她忽然道，捏紧了少年瘦骨如柴的手指，“父亲只给了家的躯壳，是你们赋予了家的意义……燊那个讨厌的家伙不肯说了，你还喜欢我吗，若普？”

若普没料到她忽然问这个，一时不知所措得身体僵硬。但他看见娜塔莎哭了，认识三年来他从未见她哭过，仿佛只是顺应着悲鸣此刻的萧条。

“喜欢。”他轻声道。

暴雨之夜，娜塔莎永远沉睡了。

5/

“杀人不见血，对，那句话叫杀人不见血！你真他妈牛逼哥！我爱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