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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浅予本就是为了打发无聊,乏味的拍卖手册哪比得上收音机有意思,大体挑了几样有趣的东西读来给他听。
“乾隆御物黄铜荷叶锦鲤笔筒,象牙镂空牡丹花骰子……碧玉龙凤合卺杯”
聂瞎子眼皮突然一跳,问:“什么?”
魏浅予又重复了遍,“碧玉龙凤合卺杯。”
梁堂语觉着这名听起来熟悉,没等想起什么,聂瞎子倾身要看魏浅予手里册子。
魏浅予给他端到眼前,“怎么了?”
这只碧玉龙凤合卺杯他在聆染堂时候就看好了,口沿鎏金,双蝴蝶耳点纹,杯身浮雕游龙戏凤,虽然是玉器,但纹样有商周时候味道,非常漂亮。
册子用纸很好,为了直观配的彩色照片,聂瞎子手指摸在杯子上,摩挲上边的蝴蝶耳,仅有的那只眼睛瞪的老大。
“错不了。”他着魔似的,喃喃说:“错不了,这是碧玉龙凤合卺杯。”
魏浅予说:“肯定错不了,你没看这儿还盖着文物鉴定委员会的章。”
文物拍卖比其他东西麻烦,在拍卖前除了要做真伪鉴定外还要经过文物局的签字盖章,这样几个来回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专家,虽然还是不能排除集体走眼的可能,但概率微乎其微。
聂瞎子瞪着纸缓慢靠回床头,那只眼睛直勾勾瞪着前方,看起来好像一潭死水,脑海里却是一片混乱……
为什么?为什么这只杯子还在,不应该,这绝不应该。
它早就被风如许摔碎了,在十六年前的火海里,他亲眼看着一地碎片。
“这个杯子……”梁堂语终于想起来,彭玉沢昨晚似乎提过一句,风如许临死前用碧玉龙凤合卺杯喝了酒。他把册子转向自己,不确定地说:“好像是风先生的东西。”
这句话出口,两人一起看向床上的聂皓然,因着火烧雪园,风如许除了一把折扇外没留下任何遗物,这次的碧玉龙凤合卺杯,恰是个意料之外的念想。
聂皓然脸上刚升起的血色再次消散,脸色灰白,眼神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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