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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两个小丫头,面生。只听个稍高一点的道:“这主子出事了,倒霉的就是我们当奴才的。我这一想起晓莺杖毙时的惨叫声,就直哆嗦。”另一个道:“这也是她活该,平时仗着自己是年福晋的大丫头就趾高气扬的,还不也是个奴才。”接着那矮点的小声道:“我听说,年福晋摔倒是因为有人放了冰,年福晋每天都去看山茶花,正好踩在冰上就……所以晓莺正好倒霉,便以没伺候好主子的罪被活生生的打死了。不过,你说这年福晋刚流产,武格格就怀上了,还三个多月呢,会不会……?还有钮祜禄格格,这早不昏倒晚不昏倒,正待爷问起年福晋流产时就昏倒,你说她是不是和这事有什么关系啊。这两位主子可是一起进的府,这女人一嫉妒起来可就……她这几日不是连院门都没出吗?该不会是心虚吧。”“别说了,这三位可都是主子,高公公不是说了不准乱嚼舌根的吗?……真别说了,我想着就怕,上面下了命……万一被发现了说……我可不想像晓莺就这么没了。”“知道了。唉,她们一个看着温柔,一个看着老实,其实没一个是善茬,这皇子府后院哪有什么安妥的……”“这与咱们无关,还是快走吧,嬷嬷正等着呢。”说着,两人便走开了。
第三十八章 整顿
更新时间2009-10-27 18:45:49 字数:2691
翌日清晨。素心端着热水进屋,见慧珠已起身,靠着炕上,半坐半卧,腿上搭了个皮褥子,正暗暗出神。
想到昨天听到的闲话,素心心下埋怨,这府里的下人就会腻没个口舌,真该搅了她们的舌根,脸上却笑道:“主子起来了。”慧珠方看向素心,缓缓说道:“恩,这些日子睡多了,想着今要给福晋请安,也就早醒了会。”素心将盆子放在一旁的矮凳上,伺候慧珠净面,想着说些旁话解闷,遂道:“昨个儿,张嬷嬷当家的将小金橘移到了盆景里,看着到好就想着孝敬给主子。冬日看看黄橙橙的小金橘到不错,要不奴婢晚些就把金橘盆景给主子摆到屋里?”
慧珠道:“张富是个细心的,难为他跑外茬,还记得给我屋里送东西。这金橘盆景也不比山茶花差,就搁在屋子里好了。”山茶花,年氏就是看山茶花时摔倒了,想必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了。后院的女人又哪个脱得了嫌疑呢。只是没想到,自己就病了晕倒,尽出了这些流言,人多是非多。然,后宅妻妾间的事又有谁说的清,可不管怎么说,年氏小产伤了身子对府里的妻妾来说算得上是好事。
素心懊恼,怎么提起这茬了,昨不就是去摘它,结果闹着心空手而回,于是忙道:“主子,您也别多想,这些该死的小蹄子,竟这样编排主子。今定要禀了福晋,治治这些没规没矩的奴才。”慧珠苦笑道:“他们不过是看我位卑又初进府邸,才说些闲话的。想这年福晋可算得上是爷妻子之一,都这样轻易小产了,何况我一个无势的格格又怎能硬管住他人的嘴呢。”顿了顿,见素心一脸担忧,安慰道:“这流言也不是一两天了,福晋也该是知道了。她不是下令不许乱传了吗。这以讹传讹的事,其他人也不会信的。好了,还是收拾收拾去正院吧,到时咱们再见机行事。”
就此作罢,主仆二人歇了谈话。待素心伺侯慧珠梳洗妆扮,用了早饭,二人方去正院请安。
来到正院,慧珠见人大多都到了,忙上前给乌喇那拉氏行礼问安,又与耿氏寒暄几句,便听有人来报:“李福晋与武格格到。”传话间,就见李氏与武氏携着手好不亲热的走进来。
慧珠见李氏武氏携手进屋,心下生咦,几天不见,这李氏和武氏倒关系交好起来。又见两人一色新衣,花团锦簇。武氏更给人一种清丽雅贵之感,她上身穿着琵琶襟短装旗服,外罩长至腰处紫清二色坎肩,下身却着汉人妇女时穿的金泥簇蝶弹墨裙,这裙是用墨弹在裙口子上,看着就象一幅水墨画。武氏一身打扮倒是既雅素又别具风格,可这和她平时的穿着很是不同。
乌喇那拉氏见二人进来,眼睛微闪,待她们行完礼后,随即笑道:“二位妹妹多礼了,快坐下,让丫头们斟些热茶。”李氏武氏蹲安谢了礼,方在放着皮褥垫子的椅上坐下。
见该来的人都到了,乌喇那拉氏使个眼色,小福子忙躬身从屋角悄悄的出去。乌喇那拉氏方说了几句应景的话,又细问了慧珠的病情,关切嘱咐武氏注意身子。满室和乐融融。
半响后,小福子只身回屋,向乌喇那拉氏耳语了几句。就见乌喇那拉氏话锋一转,严肃道:“想,大家也还记得除夕那晚,爷特意提到要好好整顿内务。然时值过年,府内又出了些事,也就没怎么提醒大家。现在正月已过,也是时候了。免得腻些个奴才们仗了势,不知谁才是主子,尽无法无天起来。”说着,就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慧珠不由纳闷,话里有话,治下人是一回事,却又……慧珠摇摇头,也不多想。忙带着素心跟上前去,看到底唱的是哪出。
来到正堂廊下,堂外两边各站着七八个横脸的太监,中间摆着三张一尺来宽的长木凳。此时,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压抑的气氛让人不禁肃穆。
慧珠见气氛有些紧张,敛了心神,定眼望去,仪门处竟黑压压的立满了人,再细看下去,来的都是府里有些体面的下人。
不待多想,高德便押着六个捂着嘴,全身被缚的人前来,躬身道:“禀福晋,人已带到。”乌喇那拉氏瞟了眼整个身子被压在地上的六人,点点头,厉声道:“前些日子,年福晋不幸小产,现在还在屋子里养着。这让爷和我十分难过,不想,这几个奴才还来添堵,乱嚼舌根,以至府里的流言满天。今,我就要治一治这些没天没法的奴才,看谁以后还敢乱道是非,讲起主子们的事来。这奴大欺主,不懂规矩的奴才,四贝勒府决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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