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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五年八月十一·漳州府沧澜镖局)
寅时,星子稀疏,宛如点缀在夜幕上的宝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西厢檐角的铜铃,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南宫璇玑静静地立于廊下,仿佛一座雕塑。鎏金机关鹤如翩翩起舞的仙子,展翅掠过药炉,鹤喙轻衔着艾绒,宛如一颗流星投入炉中:“采薇莫慌,沈家阿嬷已至中庭!”林沧溟的沧浪刀鞘斜倚在石柱上,刀柄上的云纹在炉火的映照下,犹如飘动的彩云。沈崇礼的药王杖轻轻叩响青砖,声音清脆,宛如玉珠落盘:“参汤在灶上煨着,老夫亲自盯着火候!”
三岁的林稷紧紧攥着机关锦鲤的木尾,那银铃在晨雾中发出的声音,仿佛是天籁之音,清脆而悦耳:“鱼鱼,婶婶肚里的小星星要蹦出来啦!”锦鲤的木鳍轻轻摆动,卷起带露的茉莉,如同一群蝴蝶翩翩起舞,撒向那茜纱窗。沈萱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将糖渍金桔塞进帘子,宛如一个善良的小精灵:“星瑶姑姑含着!上回墨哥摔破膝,含这个就不嚷疼!”沈墨像一只受惊的猫,猫着腰缩在药柜后面,嘴里嘟囔着:“揭人短算啥本事……”话音未落,机关鹤那如钢铁般坚硬的翅膀,已如老鹰捉小鸡般揪住他的后襟,将他拎至庭中,惊得药碾旁捣艾叶的沈砚失手砸了铜臼。
辰时,暑气如蒸笼一般初蒸,沈采薇手中的银针如同闪电般迅速,封住了尉迟星瑶的足三里穴,针尾悬着的琥珀药珠,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在朝阳的映照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燕蘅轻轻抖开蜃楼织,那素绢如同轻盈的云朵,缓缓覆盖住冰绡帐的缝隙:“穿堂风最伤元气,这织锦可是掺了防风草汁的哦。”沈夫人紧紧攥着铜熨斗,如同一头威严的母狮,喝退众人:“闲杂人等都请去前院候着!”
机关锦鲤突然从水缸中一跃而出,那木尾如同灵动的蛇,绞着浸透荷露的丝帕,如同一道美丽的弧线,甩向产床。林望舒急速转动四象罗盘,口中念念有词:“鲤兄,帕子绞七分潮!”水珠溅入青瓷盆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玉珠落盘,惊得檐下木甲巡更鹤振翅高飞——中庭石桌旁,林沧溟的沧浪刀鞘如同沉重的山岳,压着《漕河图》,沈崇礼的药王杖尖如同灵动的蛇信,轻点着参汤壶,两位老者的目光,皆如鹰隼般紧紧凝于西厢。
巳时蝉噪骤歇,两声清啼破空。屏风外,林沧溟沧浪刀鞘击地三响:"老夫长孙当名'湛',取《诗经》'湛湛露斯,匪阳不曦',承我沧浪之水!"沈崇礼药王杖尖蘸墨挥就:"孙女名'漪',应《楚辞》'水澹澹而生漪',合她娘亲星瑶之辉!"
南宫璇玑捧出和田玉连环锁:"这'沧浪星漪锁'需兄妹合力开启,防着将来争糕饼置气!"燕蘅蜃楼织覆住襁褓,素绢显影竟成双鲤戏珠图:"绫丫头连夜绣的百子图,倒比苏州绣娘还细巧!"
未时,十八灶浓烟滚滚,犹如一条巨龙腾空而起。胖婶手持枣木杖,如敲木鱼般敲打着陶瓮,口中念念有词:“这酒酿圆子要给星瑶祛风!”沈墨犹如一只小老鼠,偷偷舀了半勺,却被机关鹤那铁翅如老鹰捉小鸡般揪着耳朵拖出了灶房。洪砚书则如同一台愤怒的弹珠机,将湘妃算盘珠弹飞,糖罐也随之遭殃:“墨小子再偷食,账上记你欠沈萱三盒桂花糕!”
澹台令羽的螭吻链如一条灵活的蛇,迅速卷来琉球砗磲,仿佛在说:“漪丫头磨牙用这砗磲!”林清玥的茜裙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轻轻扫过砗磲纹,娇嗔道:“姑父糊涂!这纹路比月港潮汐还密,当心硌着小漪!”廊角的方岱岩扛着玄铁锏,发出的笑声如同惊雷,震得人耳膜生疼:“湛哥儿这嗓门,倒比潼关军鼓还震耳!”
申时,冰绡席如同一层洁白的雪花铺满中庭,双婴如同两颗晶莹的珍珠并卧在紫竹榻上。林稷挥动着铃铛,发出清脆的笑声,宛如银铃一般:“湛弟眉毛像承影叔!漪妹酒窝像星瑶婶!”童言无忌,惹得满庭众人皆露出会心的微笑。沈崇礼的药王杖突然指向林漪的眉心,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密:“这点朱砂……”沈仲铭的银针则如同轻柔的羽毛,轻轻拭去那点朱砂,笑着说:“是墨小子偷塞的胭脂!”
十二岁的沈墨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抱头鼠窜,机关锦鲤则如同一头凶猛的鲨鱼,摆尾追击,木鳍在青砖上刮出“悔”字凹痕,仿佛在警告他。沈萱则在后面追洒着艾草水,边追边骂:“活该!让你偷漪妹的冰绡襁褓当渔网!”尉迟星瑶斜倚在湘妃枕上,那鎏金刀鞘在落日的余晖中闪耀着光芒,宛如一轮金色的太阳:“稷儿眼毒,倒比西域相马师犀利。”
戌时,机关鹤如同一架忠诚的信使,衔着冰鉴飞入厢房,铁喙叼着银匙,小心翼翼地喂着参汤。林望舒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捧着茉莉香膏,轻声说道:“岳父细闻,这膏掺着鲤兄集的荷露。”南宫璇玑则如同一位技艺精湛的工匠,拆解着九曲锁,口中喃喃自语:“锁芯嵌了薄荷脑,安神醒脑最宜婴孩。”
廊下,沈墨被辣得如同一头疯狂的野牛,满院疯跑,沈砚则抱着《本草纲目》,无奈地摇头:“雄黄驱邪古已有之,没成想还能治泼猴。”林承影的剑穗如同一条舞动的彩带,卷着《急就篇》,苦笑着说:“罢了,明日再教湛儿识字……”月辉如同一层轻纱,轻轻地漫过“沧澜镖局”匾额,惊起檐下巡更鹤,翅梢的金漆在夜幕中划出星轨似的流光,仿佛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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