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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终垂眸,嗓音轻缓,“父亲真要我去跪祠堂?”
“难不成我在与你说笑?现在就去!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容钰轻笑,摩挲着暖玉镶嵌的轮椅扶手,“可父亲也知我性子顽劣,若是一不小心碰到哪,烛台倾倒。父亲猜一猜,那木头糊成的牌位,可经得住几时烧?”
容修永眯着眼,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威胁我?”
容钰双手交叉撑着下巴,十根指头白皙如雪,指尖泛红,仿若精致的玉器。他静静地注视容修永,唇边勾起一抹微笑,慢条斯理地吐出几个字。
“哪敢呢。”
容修永赌不起,若是容钰真的一把火烧了祠堂,明日这桩事就会传到城内所有人的耳朵里。不仅与他对立的朝臣会借此攻讦他治家不严,只怕最重孝道的皇上也要怪罪,一怒之下贬官停职也是有可能的。
他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容钰,喃喃道:“真是天杀的冤孽……”
半晌,拿起桌上的花瓶茶盏,全部往地上砸去。
“滚!你给我滚!滚回你的院子,别让我再看见你!”
墨书赶紧推着容钰走了。
直到走出老远,还能听见容修永的骂声和白氏的劝解声。
墨书刚在屋里还是一副惶恐的样子,出了门,立刻换上一副表情。
高兴地问,“哥儿,听老爷的意思,是不是明日也不用过来了?那咱们就可以一起过年啦!”
碧影榭,下人居住的房里。
楚檀因为重伤,浑身血腥味,没人愿意和他住一起,就把他单独安排在一间屋子里。此刻郎中正在为他诊治。
郎中三十多岁,一身青衫,文质彬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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