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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有着一句话轻易惹怒人的本事,还是发自肺腑一本正经让人难以挑刺的让人愤怒。萧华予这样想着,又理了理耳边鬓发,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又坐回原位“应该的……”
她和常瑞以后还要仰仗鲁国公,值不当为这无意的一句话翻脸,她压在心底就是,当然也随之将那敬慕一同压了下去,对他的警惕重新占了上风。
卫和晏似是未曾察觉萧华予的僵硬,继续开口,他既然当年萧常殷算是将妹妹托付给他,忍不住想要多少表示一下关心。
“说起这个沙袋,它一点也不重,可见是公主太轻,还是多吃些饭好,省的一阵风就刮跑了……”
九公主木着一张脸想,这个鲁国公真是不讨喜,她分明与他不熟,这叮嘱的话也太过亲密些了,像是个……老父亲……
她收回早前对鲁国公英武非凡,少年英才的夸奖,是她瞎了眼,这个鲁国公像是个老头子爱念叨,还十分没眼力,分明见过她的人都赞她生的纤秾合度……
卫和晏说完,方才从对面萧华予状似淡泊宁静的脸上追究出一丁点微不可见的怒意与尴尬,他这才惊觉,他熟识的是她的兄长,而并非是她。
他竟自以为与她兄长熟识,便是与她也有几分亲近,却忘了她与萧常殷到底是两个人,况且,她的兄长早已死在冷冰冰的冬日里,当即干脆的致以歉意“是臣逾矩了,还望公主见谅。”
萧华予心里不怎么舒坦,未做表示,不知是应不应下他的歉意。
卫和晏见她,却又多了些怅然若失,当年那个初见时傻乎乎叫他哥哥,又送糖给她的小姑娘到底是不见了,时光催她长大,只留下了南齐的九公主。
谁都长大了,都改变了,常殷太子与常明早已不在,当年演武场的师父早辞官归隐,只有他一个人守在旧时光里不愿意出来罢了,他在等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多一时,崔嬷嬷过来唤他们,说是太后醒来,问鲁国公可在,若是在的话,与九公主再一同进去趟。
萧华予一惊,心里有些突突,素手抚上因揪心有些上不来气的胸口,不禁有些担忧,皇祖母近来的觉是愈发浅了,这方才躺下多久,不过一刻钟而已。
太皇太后即便是躺了一会儿,这方才起来也不见有丝毫的精神气,还是恹恹的,好像一口气上不来就要驾鹤西去一般。
她这模样,萧华予见一次心慌一次,难受一次,恐惧一次。却不肯有丝毫的压抑情绪泄露出来,免得再引着其他人跟随一起恐慌。
太皇太后散着发,倚在鸭蛋青的刺花迎枕上,微微阖着眼,招二人坐下,目光混沌的看向卫和晏。
“方才哀家病糊涂了,没吓着你们两个吧?”
“并无。”卫和晏身姿挺拔的像是一株松柏,自带肃穆与慎重,看着就觉得十分信赖可靠,能顶住一片天的模样,忍不住想要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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