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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裕德笑意盈盈的,老脸皱成菊花, 既不显得谄媚, 也不会让人觉得失敬。他抖了抖手里明黄色的绢帛,扬声客气道“老奴先在这儿与鲁国公道喜了。”
“何喜之有?”卫和晏心跳的更厉害了。
焦裕德不正面作答,只展开手中捧着的圣旨,肃声高喊“鲁国公接旨。”
卫和晏一撩袍子, 屈膝跪下“臣, 卫和晏接旨。”他身后的伍邕与戎眦跟着跪下。
焦裕德清了清嗓子,原本阉人嗓音清透, 这认起真来更是像能穿透九霄,直上云空。
卫和晏呆滞的举着手接了焦裕德递来的圣旨,他尚且云里雾里昏头昏脑的,像极了在梦里,焦裕德拉他起来,方才有些回神。
“您以后可是平步青云呢,福气大大的,敬元长公主为陛下亲姊,身份高贵,貌美无双,天底下多少男人挣破头都见不上一面。老奴在这儿祝您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焦裕德和煦的与卫和晏一作揖,嘴里的吉利话像是不要钱一样。
卫和晏双眼无神放空,莫大的狂喜席卷了全身,手里紧紧握了圣旨看着一遍又一遍。这等场景,他只敢在梦里肖想,这怕不是又是一场梦。
想着是梦,他骤然冷静下来,也是,不过做梦罢了,醒来他还是只能暗地里去守着她的,哪里又敢靠近呢?
戎眦机灵,见他将军神色呆滞,当即反应过来,满脸堆笑拱手与焦裕德道“有劳公公了,国公这是欢喜的都不知该怎么办是好了。”
焦裕德也是笑意盈盈的点头表示理解,毕竟这样的美事,换做谁谁又会不高兴戎眦从怀里摸出一袋金子,塞进焦裕德怀里“这是喜酒钱,千万莫嫌少,只跟着沾沾喜气,有劳公公跑一趟了。”
焦裕德毫不犹豫的将绣袋装进怀里,依旧笑着,也不掂量多少重量,这东西是要收的,不收就是不给新驸马的面子,宫内宫外混迹多年,他这些还是懂得。
戎眦与伍邕迎着送出宣旨的一干人,回来时候,却见卫和晏气定神闲的端坐在桌旁喝茶,像是今日被赐婚的不是自己一般,倒是让人大惊。
“将军,您怎么一点儿兴奋都没有?”戎眦粗黑的眉毛拗在一起,像是两条毛毛虫,黑壮的身子挡住一大片阳光。
“不过是梦罢了,什么值得兴奋的”卫和晏事不关己,有些庆幸也有些遗憾,庆幸不是真正现实里发生的,又遗憾……
戎眦铜铃大的眼睛鼓气,与伍邕交换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将军这是……欢喜疯了?
将军对人家小公主的心思旁人不知道,他们亲近的人还能不知道吗?巴巴儿的给人家送影子,又仔细的洗了人家帕子,闲着没事儿还画人家小像,见了人家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有时候半夜做梦还喊人家乳名,禽兽不如!
却怂的连说声喜欢都不敢,还凶巴巴的说不想耽误人家金枝玉叶的小公主一辈子,不想让人家跟着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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