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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啊。”萧驰野坐下饮尽了凉饮,见屋子里边镇着冰盆,便舒展着四肢,躺那罗汉床上,说,“这儿舒服,外边热得人头昏。我睡会儿。”
“那不成!”李建恒使劲摇着自己的毛竹扇,敞着衣叹气,“你得等我说完再睡啊!”
萧驰野夜里不知道干吗去了,这会儿困得难受,漫不经心地“嗯”一声。
李建恒先就着娇宠的纤手喝了口冰酒,才说:“我上回给你说的那女子,你还记得吗?就是五年前我养在庄子里,准备自个儿收的,结果被小福子那王八羔子拿去孝敬了潘如贵那阉贼!”
萧驰野“哦”一声。
李建恒更起劲,说:“我前些日子出去避暑,在庄子那边又见着她了!小娘子养得细皮嫩肉,瞧着比五年前更可人,看得我心猿意马,恨死阉人了!狗贼横刀夺爱,坏了我一桩好姻缘,这事儿能完吗?不能完!”
萧驰野打着哈欠。
李建恒气道:“你是不是兄弟?须得给我想个法子弄他一次!潘如贵碰不得,小福子也得挨打!”
萧驰野是真累,他说:“怎么弄?把人从宫里拖出来吗?”
李建恒推开侍奉的娇宠,合了扇子,说:“马上端午,皇上要去西苑看龙舟竞渡。到时候潘如贵势必要跟着去,他跟着,小福子就也得跟着。等到御马监赛马时,咱们就把他套出来,打死他!”
萧驰野似是睡着,李建恒见他不吭声,便说:“策安,你听着没有。”
“打死不成。”萧驰野闭着眼说,“潘如贵若是因为这事恨上你,往后有的是麻烦。”
李建恒悻悻,说:“那打一顿总成吧?不出这口恶气,我连饭也用不下。话说你最近是怎么了?总是精神不济的样子,晚上做什么去了,我上回给你挑的雏儿你怎么还给打发了!”
萧驰野彻底不作声了,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他拇指上没了骨扳指,虎口的牙印却留下了痕迹。后边李建恒又说了些别的,他一概置若罔闻。
* * *
几日后端午节,久不上朝的咸德帝撑着病体移驾到了西苑。伴驾宫眷都着着纱衣,纪雷跟八大营统帅奚固安一同保驾,禁军得了闲,也传萧驰野去了。
萧驰野到时人已满了,咸德帝插完了柳,正待御马监赛马开始。随行的光禄寺挨着席位上角黍和糕点,李建恒待在亲王席座上冲萧驰野招手。
萧驰野把马鞭扔给后边的晨阳,一边解着臂缚,一边入了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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