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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忽然开口道:“妖王,很强。”
论境界,他只是天门初期,面对面的战力其实在陆地神仙当中并不出彩,可当杀手死士讲究的是暗杀之道,配合悄无声息的近身,一旦施展杀招式,哪怕是化虚境也逃不过一个被割裂头颅,洞穿神魂的下场。
二人转头看向丰阴涧的方向,齐声道:“来了!”
名为骊祝的孩子从臧符山之巅身形一闪,直接来到这条深涧底部,脚踩水面,踏波无痕,手持那根牧童赠送的竹笛,孩子嗅了嗅天地中残留的某种气息,皱眉不止。
“这条水裔的气味儿前所未闻,低贱的蟒虫蛇类,哪怕成了妖王还是这般腥臭不堪。”
身为龙运所化之物,天生对水裔妖族有血脉压制,骊祝虽说年纪不大,可与生俱来的天赋神通加上那份得天独厚的真身血脉,一般妖王拿他根本无可奈何,更何况是一头连蛟龙都不是的白蟒呢。
沿水而走,原本激荡不堪的深涧河流好似遇见君主,不敢有丝毫僭越之举,水泊不得不清静,不得不俯首称臣。
龙族与生俱来大道亲水,上古时期更是五湖四海的水域之主。
骊祝虽出身不正,可这点来自大道本源的印记还是有的。
至于此处是不是那头白蟒妖王的道场,骊祝无所谓,反正在他面前,一切湿身鳞甲之辈都得俯首称臣。
越往深处,月光渐稀,天地归于幽幽黑暗。
黑暗尽头,一双猩红眼眸绽放,渗人可怖。
骊祝停下脚步,歪了歪脑袋,看向前方那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妖。
天际月光出现一抹倾斜。
柳相踏出一步,在皎洁光辉下显出真容。
只不过现在的他,再也不是学塾上温和如春风的教书先生了。
赤眼竖瞳,紫瞳隐隐有雷光闪动,眼眸四周更是有寸寸细密鳞甲显现,脸颊好似出现无数条蛛网,周遭妖气弥漫,充满了世间最纯粹的戾气与恶意。
这才是彻底释放妖性的柳相。
一尊五百年成就地仙之境,杀力恐怖的妖王。
可能是感受到那股纯粹妖气,骊祝瓷白脸蛋上出现一抹嫌弃,粉雕玉琢如金童降世,他肯定道:“你不好吃。”
柳相一笑,邪魅,妖异,“你很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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