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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维马斯还没反应过来,陈琪旁边那个叫王学平的少校已经叫了起来:“你一个小小中尉在这里起什么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我一听他这话,立即破口骂去:“你他妈混哪里的,一个区区少校,在我眼中看来也跟中尉差不多,你就大多了?这里就有你说话的份了?主持人都没反对,中将没都发言,你抢着放什么矢?给我闭嘴!谁家的狗,自己看紧点!”
那边大概都想不出我这样一个表面斯文的高官能骂出这些粗俗之辞来,一时个个措手不及。就在此时,提都斯及时地行使了他的职权——他也没几次能在人前顺利行使职权的时候,有此机会怎能不用。他敲了敲锤子,说:“阿尔法那边的,现在没有轮到你们发言,请注意会场纪律。嗯,你是御道洋子中尉吧?有什么意见可以提,抓紧些时间说要点就是了。”
有了我的支持、提都斯的默许,洋子一口气丢出一大篇檄文来,从防毒面具的概念、使用效果和政治意义入手,一层一层地交叉链接,杀得奥维马斯黯然汗下,张口无言时,我又加了一句:“中将大人,你怎么能够把维系我们士兵生命的最重要的一部分称为恶心、滑稽加可笑,还是猪嘴呢?当然,在座的都是军官,大家都是文明人,受过高等教育,不会做出有违自己身份的事。可是这里的上万士兵可就……”
正在此时,外面响起了震天价的士兵喧哗声。听这声音的规模,肯定还不止第一、二营的残余,应该是雷隆多剩余部队的绝大多数都聚集在附近参与了此次声波示威行动,至少有万余人马。兄弟们真是太太太给面子了,而且在寒寒事先的组织下恰到好处。奥维马斯虽然手握六万兵马,但都在太空十字架周围分散着,不要说难得聚集,就算聚成一堆,中间没有空气,也绝对听不到如此的规模的狼嚎。他顿时气焰全失,反省到自己说错了话,闷头不语。可那个王学平当真犯嫌无比,猛地跳起来吼道:“黄而,你怎么可以如此目无尊长地对中将大人无礼?”
他不惹我,我都还想惹他,居然还主动来挑战?我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用家乡土话破口大骂道:“X你妈,狗日瓜娃子。你龟儿一个鸡儿大的少校凭啥子训我?你妈卖XX,中将大人自己都默认了口误,你一个小人、老二流子还在旁边煽风点火!”顺手拔出身边寒寒的东洋太刀,双手高举着跳上桌子向他那边扑去。身后群僚听我口出空前污言时便早有准备,一齐伸出N只手把我拖住,连拉带哄地劝我回去。我还继续作戏,大喊道:“莫拦我,让我砍了这个狗日瓜娃子!”结果中间的提都斯估计是害怕我有意误伤他,也跑上来劝。一行人用了五六分钟才把我劝回座位,居然没人敢指控我企图行凶。我往那边一看,那一群人都已经给我吓得面无人色了,只有伊贺京面露微笑。她知道我的底细,我才不会冲动到真跑去把姓王的小白脸砍了呢。如果他们不拦我,大不了冲到面前举着刀哈哈大笑两声:“开玩笑的,害怕了吗?哈哈哈哈……”他们相信与否,那是另外一回事,我一点都不在乎。
先镇奥中将,后踩王学平,会议的气氛因此一度为我所操控,开了两个多小时基本都陷于闹剧中无法自拔。吵闹得饿了起来,在大家一致要求下,提都斯宣布休会一个小时吃夜宵。我喝着松田静炖出的排骨汤,心里却始终七上八下,左右为难。寒寒看了我好一会,实在是忍不住了,说:“自己去说清楚吧。这种事难道还要我们替你操办吗?即使是行星总督,也该有得自己亲自去办的事吧?”
她说得不错,我决定去找陈琪说个明白。因为刚才表现超级嚣张,走过去时那些人都如临大敌地看着我。陈琪见我终于走过去,轻轻叹了口气,自觉地跟我走到了一边说话。我懒得绕弯子,单刀直入地说:“我不能再欺骗自己的感觉,这句话其实不是那么难说。我爱你,希望和你长期在一起。”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你确定自己的神智清楚吗?”
“对,现在该你了。麻烦你告诉我和那个小白脸是怎么回事。”我举起手给她看手上的婚戒:“喏,婚结了一半就跑回来找你,好歹给我个答复吧。”
陈琪这回才好像深深为我的话所惊,小心翼翼地说:“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谈爱吗?当然,那种关系很特殊,我也太幼稚了,把很多事想得太简单了。知道你结婚的消息后,还伤心痛哭了好几天。不过现在都过去了,你不必说这些好听的想再骗我开心。他是我未婚夫,其实我们很早之前曾经见过,你应该有印象。
我的脸色应该很不好看,以至于陈琪的声音越来越柔和了。她看了我的脸色好一会,才柔声说:“对不起,我现在也不知道你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但我已经不想再猜测下去了。我们结束吧。”
我们走得并不太远,周围十米外便有人鬼头鬼脑地偷窥,更不要说更远处大家那些看似不经意实则高倍变焦后锁定了我俩的目光。这种情景简直就象是在看猴戏,等着看我丢人?我不由心头无名火直窜而起,硬顶道:“说结束就结束,你让我怎么混下去?”陈琪却好像是铁了心,扭过头说:“反正,反正我们分开比较好。以前说过了,我想自己是爱他更多一点。我不奢望你会祝福我,也许你还会恨我很久。可是,你说吧,怎样都行,随你啦。我们是非得分开不可了。”
她这种撒娇耍嗲的语气在此时听来,却是那样的冷酷无情!我只觉得心口又裂开了一处伤口,血和我的全身气力都在不住往外流出。一阵剧痛之下,我浑身无力地依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捂着胸口喘息不已。陈琪睁大了眼,问:“干什么呢?做得好像这样悲痛的样子,至于吗?”我强忍着伤痛说:“学西施之美,大概不太象。好吧,为了不让免费参观的各位观众失望,我们必须来一个轰轰烈烈的结束,为了没有发生的爱情和已经变质的伟大友谊,我与你从此便友谊不再。给我一个响亮的耳光吧,电视里都那样演的。”
陈琪犹豫了一下,随即眼睛里出现了期待的神色,问:“你当真的吗?”
我心中暗叹一声,微闭了一下眼睛,催促道:“快啊,手心包一点空气,那样打得很响。用不着把我脸皮打落就能取得更好的效果。”
陈琪当真动手了,也许是真的厌烦了与我的纠葛,想干干净净地与我断了联系,开始新的生活吧!她手刚一动,我的心口就又是一阵剧痛,全身突然感到了气力全失、万念俱灰,随即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的耳光技术不赖,打到了我的耳根上,发出了非常清脆的响声。我头一昏,给扫得歪倒在地上。远远看戏的大胖、罗扬等立即一窝蜂地冲上来搀扶我争个火线表现。真宫寺更一脸同情弱者状,冷笑道:“早叫你少跟那个女人沾边的,活该!”
我就象在一回合中给打趴下九秒的拳击手一般给他们簇拥到一边去休息。有人送水,有人按摩,还有人毫无意义地打扇。当雷隆多老大的感觉真是不赖,搞得我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忽然一挥手喝开了周围的苍蝇,把寒寒召唤过来,说:“我这时很清醒,绝非冲动后任意妄为,所以仔细听我说:照陈琪的态度来看,此事已经无善罢可能。去布置一下,万一生事让他们一个也别想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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