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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羽道:“委实如此,我在京城中还与这位大教主较量一番。”
闻者诸人无不骇然,听他讲完经过后犹矫舌不下,岳霖道:“不意掌门人神功如此,想当年我们师兄弟与昆仑铁琴先生和他夫人四人联手,犹被他打得一败涂地,过了这么多年,他的武功想必更是出神入化了,掌门人与他交手五六百招不落下风,真是可喜可贺。”
段子羽道:“他武功通玄固然可畏,更可虑者乃在魔教上下对他无不奉若天人,他登高一呼,分崩离析的魔教又将是铁板一块,更难应付了。”
高思诚笑道:“这有什么,张无忌教主可是仁义君子,有他出面约束部下,魔教或许改好了也说不定。”
岳霖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近些年来,武林各派除武当外,哪一派不与魔教结了血仇,张无忌纵然宅心仁厚,也未必能尽释于怀,武林前途堪忧。”
段子羽笑道:“彼亦人也,我亦人也,我就不信中原武林会毁于他一人之手,大家只消将武功练好,到时轰轰烈烈战上一场就是,成败何足论数。”
华山二老等听他如此豪迈,忧心略减,纷纷告辞,以便他休息。
第二日上午,天师府的铸剑师便在山阴平坦处架起高炉,火势熊熊,接续倚天宝剑。山阴炉火直烧了七天七夜,也不知用什么法,将中断的倚天剑接续如初,连条断纹都没有,真是神乎其技。段子羽持剑在手,将诸物试剑,非但兵刃应刃而折,便是巨石、铁块也如切豆腐般。心中喜慰不胜,暗思持此利剑当可与张无忌的屠龙刀一较高下了。
段子羽本欲去少林寺责问大力金刚指之事。但想此事未明,况且少林寺有七十二项绝艺,千年以来,尚无一人学得全,未必会觊觎大理段氏武功,远至西域抢夺武功秘籍,多半是别的支派所为。想起张宇初所说天龙寺和尚之事,便欲赴西域查清事端。
华山二老知拦阻不得,况他神功大成,又有倚天剑为助,此行料无凶险,只得送他启程。
段子羽乘马迳向西北而去,不日而至玉门关。
望着关外漠漠黄沙,夕阳残照,殷红如血,远处偶尔传来叮叮当当的驼铃声,心中蓦感凄凉,想起后汉定远侯班超所上奏章中云:“臣不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细味斯言,不由怅然泣下。
这一日到得昆仑山脚下。依张宇初所说,寻到了一所墓碑,但见野草迷离,荒榛不修,想到墓中所葬便是自己连音容笑貌都记不起的父母,不由得伏在墓前,失声痛哭。
忽听周围步履杂沓,抬头见十余名和尚手持戒刀,禅杖环立周围,既怀敌意,又颇好奇地望着他。
一人大声道:“兀那后生,你与墓中人有何渊源,这般哀切痛哭?”
段子羽起身拭泪,道:“此乃我父母之墓,我二十一年方得重返,焉能不悲。”
一名须眉如雪,年过八旬的老僧越到前来,喝道:“这年头瞎充字号的可不少,有何凭证?”
段子羽从怀中取出传世玉玺,道:“这是我家传家之物,大师过目。”
老僧接过玉玺,端详了半天,又与几位年老僧人细细审视,就日光下敲击听音,辩别真伪,又向段子羽道:“伸出手来。”
段子羽不解何故,依言伸出手,那老僧一搭脉门,长吁一口气,道:“是反关脉,确是小主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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