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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钟氏愣住,穆新鸿也惊讶地瞪大了眼。
军营里过得糙,本也没指望踩个泥巴地都要铺绒毯的郡主肯用这些凑合来的东西。
却没想到姜稚衣非但用了,还毫无嫌弃之意,尤其对少将军这床被衾十分的情有独钟、爱不释手。
“稚衣?”钟氏宁愿相信六月会飞雪,也不信姜稚衣眼里忍得下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惊了又惊,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这是怎么了,可是谁人欺负了你?”
姜稚衣仰起一张委屈巴巴的脸,朝她身后站着的人望去。
元策:“……”
“不、不是,侯夫人,您千万别误会!少将军与郡主之间清清白白,绝没有半分瓜葛!”穆新鸿说完,觉得这话好像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又找补道,“眼下当务之急是给郡主处理皮外伤,侯夫人不如还是尽快将郡主接走……”
“这是沈少将军的意思吗?”姜稚衣忽然打断他,不高兴地抿着唇望向元策。
元策:“自然,难道郡主还想赖在臣这儿养伤不成?”
姜稚衣深吸一口气,像在强忍什么:“那沈少将军也觉得,我与你之间清清白白,没有半分瓜葛?”
元策淡淡眨了眨眼:“臣应该同郡主有什么瓜葛?”
姜稚衣极轻极缓地点了两下头,一双水杏眼轻轻一眨,啪嗒眨下一滴泪。
元策:“……”
“既然没有瓜葛,你今日为何救我?”姜稚衣含着哭腔,不死心地再问。
“郡主今日倒下之处恰好过我军营界线,若非如此,臣的确不至于多管闲事。”
像是一口气没缓上来,姜稚衣颤抖着抽了下噎,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眼泪断了线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钟氏在一旁看得又是莫名其妙,又是心惊肉跳,赶紧劝道:“稚衣啊,要不还是先跟舅母回府去吧,这皮外伤若不及时清理上药,可是要留疤的!”
“留疤就留疤好了,反正我如今也只是个闲事了!”
元策:“……”
钟氏:“女孩家怎好留疤呢,将来嫁人后夫婿可是会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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