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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这天真够毒的,排着队来找他的不痛快,皇帝把一口没喝的茶杯搁下,淡声说:“他们俩,只有年纪合适。”
“陛下,臣妾的爹娘很开朗的,只要是说婚事,都得先听女儿自个儿的意见,就像臣妾倾慕您,爹娘不就跟您讨了这份恩典吗?”淑妃掩唇,打算在皇帝看过来的时候羞涩一笑,可惜皇帝眼都没抬,她只得呐呐地放下手,继续说,“三妹妹既然倾心檀监事,爹娘自然希望她幸福高兴,并不介意檀监事的出身,也不介意他是个宦——”
茶杯旋飞摔碎在地,弄脏了淑妃的华裙,吓得她扑通跪地。
“你在家里自小受宠,那些个庶出的姊妹却没这样的好光景,你向来瞧不上她们,今儿倒是要做个操心的好姐姐了?”皇帝淡声说,“朕看你所谓的给姐妹顺心是假,把住檀韫才是真,怎么,御前的其他人不配你交好,非得挑檀韫?”
后宫的人谁都知道若能和檀韫交好,在陛下跟前算是多了条大道,淑妃确实也打了这样的主意,可万不敢承认啊。她慌忙摇头,说:“臣妾不敢!这样的坏心思,臣妾又没有熊心豹胆,哪敢生出来啊?”
“哦,你不敢,”皇帝掸了掸袖子,“那就是文真侯府想拉拢檀韫。”
天菩萨,好大的罪过!
淑妃脸色煞白,这下连额头都磕下去了,说:“陛下明察,臣妾的爹爹对您忠心耿耿,绝无半点不敬之心!当真是三妹妹倾心檀监事,臣妾这才来问一句您的意思……”那一下磕得急,疼死人了,她忍无可忍,絮絮地哽咽起来,“您不答应就不答应嘛,臣妾也不敢逼婚啊!”
皇帝似笑非笑地瞧了淑妃一眼,旋即敛了讽意,“好了,别哭了。”他俯身将她搀起来,“朕能体谅你爹娘的一片慈心,也希望你们能体谅朕。檀韫是朕的伴伴,朕的亲臣,于公于私,朕都不会轻易许了他的婚事,更不允许任何人拿他的婚事打主意,至于侯爷的忠心,朕是知道的。”
宫中都是变脸高手,陛下更是翘楚!
淑妃僵硬地笑了一下,又切切地说了一番真心话告罪,最后让人搀着,小心翼翼地扶出去了。
晚些时候,事情传到檀韫耳朵里,他批复公务的手没停,淡声说:“陛下宁愿去华英宫和娴妃静坐半日,也不愿意在淑妃的寝宫里多吃一口菜是有理由的,人太蠢,真不下饭。”
坐在一旁记账本的翠尾笑了笑,“宫里头的娘娘若都这般天真,其实也省事儿,只是不知淑妃到底是怎么想的?”
檀韫说:“文真侯府怎么想不清楚,淑妃的心思却简单,我若给她做了妹夫,于情于理都该帮衬她一些,更要紧的是给我套上一门婚事,免得我去爬龙床。”
“这……”翠尾手一停,眼神沉了下来,“眼药都上到龙眼上去了,她死活不要紧,这不是给您招恨吗,可别连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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