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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动作霎时停下,有些起雾的镜面同时容纳两个高挑身影,一个俊,一个美,只是随意一站,身型、气度都无端匹配,郑清昱第一次直观看到,她在他身前犹如被围困的姿势,到他肩膀而已。
陈嘉效洗澡的速度不算快的,他不是囫囵一冲,尤其在这种前奏饱满但总缺点什么,暧昧氛围又随时都能呼之欲出的环境里。
他穿的是酒店的浴袍,没办法,这不在他计划之外。
同时他向郑清昱说明情况,“三个小时前,我也去过急诊。”
人一靠近,是温和清爽的皂香,千篇一律酒店香皂的味道。郑清昱坐在床尾拿笔电处理邮件,抬头看他一眼,“有个外企的高管突发脑梗,是你们的人?”
不是第一次见他不梳油头的样子,郑清昱还是觉得他头发太多,半干后蓬松搭下来,其实更短,发尾是湿的,锋利如常。睡袍到小腿,陈嘉效跟腱很长,从脚踝开始是很多女生都羡慕的紧致纤细线条,他在对面的沙发坐下,还在擦头。
“是,你当时也在急诊?”偶然得知这个信息,陈嘉效这一秒的呼吸节奏比以往要慢,由此感受到心尖悸动明显。
“去处理点事情。”
邮件已经回复完了,郑清昱没有立马合上电脑,知道对面有道目光在自己身上,于是她说:“回台城那天我爸在厕所摔倒,我当时去敲门了,想和你说一声的。”
原来当时他在诊室里听到的敲门声是她叩的。
说完,郑清昱把电脑放到一边,眼前忽然覆下一片阴影,她的脸容纳在两只掌心里,给人一种被奉若珍宝的错觉,不得不仰起脸去承受羽毛一样落下的吻。
陈嘉效只吻一下,微微离开,他整个人都是低俯的姿态,唯独需要掀开眼皮静静注视她,郑清昱呼吸很快变得深快、强烈,算不上陌生的气息砸得心头顿停,在一小片阴影里清楚找到他的唇,发现他上嘴唇不算薄的。
分不清楚几乎同时还是陈嘉效掌心往后一滑将她脑袋往前送略快,空气里响起了津液交融的砸砸声,陈嘉效不像大多数男人,这种时候原形毕露急躁包裹住对方恨不得生吞,他只含住她下唇,头永远只偏向右边,也不需要郑清昱费力,由浅入深,让她自己不自觉敞开红唇,把舌尖探进去,被里面的香软湿热刺激,这时候才用些力,开始吸吮、舔弄,确认她发出的声息是舒服的,偶尔也会睁开眼,冷静欣赏她妩媚袅娜的粉面,勾住她尝试追逐的舌,轻轻咬,郑清昱头皮一阵紧缩,抬起一只手捉住他手腕,身体后仰,垂在床尾渐渐后仰的双脚不自觉往里收,碰到他精壮的小腿又猛地弹开,陈嘉效不让,一手从她膝窝固定住,让她夹紧,吻不断深入,掌心从裙摆探进去向上摩挲,最后托住臀部将人抱起来。
郑清昱不得不双手勾住他脖子,慌忙中咬到了他嘴角,陈嘉效呼吸一沉,腾出只手拿起电脑放到电视柜,然后从骨感分明的背脊一路向上,摸到内衣扣的时候,他心底有种不可言说的失落,脑袋转了个方向,让交缠的舌更加紧密,麻痛感鲜明。
他带她在走动,郑清昱昏昏沉沉不辨方向,只明显感觉到胸口一松,很快又发紧,体内始终有股飘忽不定的虚空感,再次放倒时她睁开眼,自己不知道里面一片潋滟水光,眉头微微皱着,似怨又娇。
陈嘉效手伸向床头的时候,郑清昱短暂清醒,确定此刻正在发生的事情。
他吻技太高超,在这上面足够有耐性,温柔如水,偏偏一张脸是克制的冷,郑清昱想起那天婚礼饭桌上其他人谈论起这个男人——这个阶层的男人,有几个有心?越禁欲的,花得越花,他们只是在装精致的绅士,玩弄践踏女人是他们的乐趣。
让这种论调变得模糊的,是那天在返回台城的车上,他情绪不佳的自怼和那张有少年影子的脸。
陈嘉效是摸到自己手机,只需要打开屏幕,随之身体覆下去,手机不着力甩到郑清昱头发旁边,他太有侵略感,郑清昱下意识偏过头,看到屏幕里一份检查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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