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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过了很久,站在对面的宋柔一直没有再说话。
过激反应后,童域自己冷静得也很快,话一出就马上开始后悔。他和宋柔之间像埋了密密麻麻的地雷,一点风吹草动就要引爆一片,每次都能炸得轰天震地,血沫横飞。
“对不起。”
童域垂着头道歉,没有抬头去看宋柔。他感觉太累了,这会儿不想和宋柔叙旧,所以他只问:“这张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但宋柔还是沉默着。
童域手心里又冒出了汗,他一紧张就会这样。手指绞紧了自己那个宽松得像麻袋一样的裤子,指尖不受控制地抖。
然后他听见很轻的叹息声,轻得拂过耳廓,像一道平常又绵延的呼吸。
他攥着裤子的右手被另外一只温热的手轻轻包裹住,牵起。
“你不需要道歉。”
那个人掰开他扭曲得血液不通的手指,抚平,然后拿着一片干燥的纸巾帮他擦拭着手掌里的汗液。
“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
“我很抱歉。”
他要道歉很多次,每一次说到,提到,或者仅仅只是回忆到,他都必须要道歉。因为事情早已发生,除了道歉他别无选择。
“我以为我了解你,我知道你拥有着怎样的能量和天赋,而我......”
宋柔说到这里声音有点哽咽,睫毛也在密集地颤动着。
右手擦好了,他又再去握童域的左手。“居然也没有相信你。”
明明掌握的信息浅薄又狭隘,却自以为已经窥见了证据确凿的真相。他以为自己足够理智和客观,其实也不过是跟着舆论一拥而上的蠢人而已。
童域习惯性地抿着嘴唇,臂肘用力,很想把手缩回来。但宋柔不轻不重地捏了捏童域细薄的手腕,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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