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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笑靥之下，心事暗藏（第2页）

他缓缓坐下，指尖抚过腕间那道几乎看不见的印记。这是他在地表时意外获得的 “恩赐”，也是一道无形的枷锁 —— 永生。当初在地表，他曾以为这是上天的眷顾，能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守护想守护的人；可现在，看着身边熟睡的张倩，想着她会逐渐老去、会经历生老病死，而自己却将永远停留在原地，这份 “恩赐” 就变成了最沉重的负担。

“她会老的。” 清华对着能量河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苦涩，“我们的孩子会长大，会有自己的生活，然后也会老去。而我……”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望着河水深处那片若隐若现的银辉，那是地心之王的能量所在。

他曾旁敲侧击地问过王关于永生的问题。当时王化作银辉鸟，在他肩头停留片刻，留下一句模糊的意识：“永恒是孤独的牢笼，生命因有限而珍贵。” 这句话像根刺，扎在他心里，让他愈发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与身边的人、与这个充满生机的世界，终究隔着一道时间的鸿沟。

黑虎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趴在他脚边，额头的螺旋纹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它似乎察觉到清华的心事，用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担忧。清华伸手抚摸它的皮毛，感受着那份温暖的陪伴，心中的郁结稍稍缓解，却并未消散。

“如果有一天，他们都不在了，你会陪我吗？” 他轻声问，像是在问黑虎，又像是在问自己。黑虎低吼一声，用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腿，像是在给出肯定的答案。

远处的石屋里，张倩翻了个身，嘴里轻轻哼唧了一声。清华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回石屋，脸上的严肃瞬间褪去，重新换上温柔的笑容。他走到床边，看到张倩只是无意识地动了动，依旧睡得安稳，这才松了口气，在床边的矮凳上坐下，借着窗外的微光，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他知道，自己不能让这份担忧影响到张倩，不能让她在孕期还要为自己操心。所以他把所有的沉重都藏在笑容之下，把所有的挣扎都留在夜深人静时。他会陪她走过孕期的每一天，会看着他们的孩子出生、长大，会用心经营这个来之不易的家，哪怕内心深处始终萦绕着一个可怕的念头 —— 当身边的一切都随着时间流逝，他该如何独自面对那无尽的岁月？

天快亮时，清华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握着张倩的手。张倩醒来时，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黑，心疼地用指尖轻轻划过。她隐约知道清华有心事，却没有追问，只是反手握住他的手，将脸颊贴在他的手背上，感受着那份踏实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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